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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艺报》 听张恨水的声音

时间:2015-09-06 15:21 来源:张研会xu 作者:宋海东 点击:
 
     《文艺报》创办于1949年9月,是由中国作协主办的一家期刊,历任主编包括茅盾、丁玲、冯雪峰、张光年、冯牧等文坛泰斗,新中国的文艺风云均可从该刊得到反映。
    建国后,小说家张恨水作为中国作协及北京市作协会员,参加了不少社会活动。他原本就不善言辞,加之因中风导致语言表达能力衰退,开会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听别人高谈阔论,自己很少启齿。然而,早年的《文艺报》还是保留下了他屈指可数的几次发言记录。
   1957年的整风运动中,中国作协党组于5月下旬和6月上旬召开了4次党外作家、翻译家座谈会,要求大家对近几年文艺工作的领导提出批评。会前,张恨水思前想后,觉得不开口无法交代,直言又担心秋后算账,拿不准该怎么说,特意向在大学教政治经济学的长子不耻下问。结果,在后来的一次座谈会上,他发表了这样一段不温不火的讲话:“我是章回小说家,把我列在作协会员名单上,除我以外会员中再没有章回小说家了。但据我所知,如陈慎言已七十多岁了,论资格他应为会员;又如张友鸾,他的学问各方面都很好,为什么不请他入会呢?章回小说家从来就很少,在北京的也顶多是十五个左右,论年纪他们都很大了。像陈慎言等作家都不能入会,我看作家协会有保守思想。过去有人说章回小说是下流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章回小说家在北京的很少,改行的改行了,这是值得注意的问题。”这篇讲话记录,发表在《文艺报》1957年第11期上。
   1957年6月8日,《中共中央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下发到各地,随后国内各报均发表了大量文稿对有过激言行的右派分子“彻底反击”。这一年第15期《文艺报》配合形势刊发了不少文稿,张恨水的一篇发言稿以《我们不能走偏了》为题,亦收入其中,现摘录如下:“我是主张文艺阵线非要共产党领导的人。假使真依了右派的话,共产党不领导了,我请问谁来领导?那时一盘散沙,那真是天下大乱,你要依从,也无可依从了。我们拿笔管的人,就要依从共产党为准绳。尤其是我学习马列主义太少,如果不跟随共产党走就拿笔起来写,那有陷入右派窟穴之危险。……既拿准了准绳,我们试看文艺界有什么缺点,拿着准绳比上一比好了。就以目前说,戏剧界翻演旧戏,这里有《杀子报》、《纺棉花》等戏,不但无好处,简直有恶处。要说旧戏传统,这戏里杀子,当台砍成八块。这样传统,就不传也罢。……”张恨水至死都是以无党派人士自居,这番表态显然是在压力下作出的。
   1957年12月19日,《文艺报》召开“老舍作品《茶馆》座谈会”。出席人员除去张恨水,还有焦菊隐、陈白尘、林默涵、王瑶、李健吾、张光年、赵少侯、夏淳等文艺界知名人士。会前,《文艺报》把剧本《茶馆》的初稿油印分发给参会人员。剧本分三幕,时间跨度长达50年,共有70多个人物出场。张恨水这一次提前进行了准备,作了长篇发言,1958年第1期《文艺报》对此有完整的记载。他的开场白是:“我也觉得第一幕写得好,第二、三幕较差。我是写长篇小说的。读过之后,觉得是个很好的长篇小说材料。剧中很多事足够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戏,几句就带过去了,好像觉得不过瘾。松二爷,是个玩鸟的,无事可做,吃点俸禄(‘铁杆庄稼’,恐怕青年人就不懂了),和常二爷不错。可是没提到他为人究竟怎样,觉得不够。常二爷写得好。青年人对庞太监讨老婆恐怕又觉得奇怪了。这并不是奇事,从前太普遍了。康顺子被卖给太监,哭的时候还应当过一下场,才更清楚。庞太监本人当了太监后,他本家兄弟也可能有儿子。本家的侄子和康顺子及康大力之间应当有矛盾。马五爷吃教的事,写得不够。”接下来,他讲述了一大段自己孩提时代发生的教案,强调“吃教的人威风大得很”。他还提出一些具体的建设性修改意见:“二德子这个人物,写得也不错,可惜少了点。写王利发妥协,应当表现他是怎样妥协的。第三幕他自杀了,我看用不着。……演员是太多了。我看这个戏在北京、天津、上海还能演,其他小城市的剧团就成问题了。”老舍虚心听取了众人发表的意见,对《茶馆》剧本进行修改,不久便成功公演。
   存世的张恨水演讲及讲话稿,完整的不过十几篇。除了《文艺报》独揽3篇,其余各篇分别保留在《新文学史料》、《张恨水研究》、上海《新民报晚刊》等期刊以及张恨水子女的回忆录中。研究张恨水的创作与生平,这些资料的珍贵性、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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