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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恨水涨秋池

时间:2015-12-10 10:22 来源:张研会 作者:芮立祥 汪全红 点击:
 ——“张恨水与重庆”研讨会随笔

    嘉陵江长江合流重庆,海内外嘉宾汇聚山城。2015年11月13日至15日,“张恨水与重庆”学术研讨会暨张恨水诞辰120周年纪念大会在重庆四川外国语大学举行。那几天,巴山未曾雨,恨水涨秋池。我应邀出席盛会,有幸聆听了海内外专家学者精彩的学术报告,并考察了张恨水当年在重庆留下的“南温泉”等文化足迹。张恨水置身重庆非常岁月,挥斥出的非同寻常的“书生意气”,更全面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气节:张恨水的风骨
      
    张恨水的心是柔软的,他对作品中的人物,特别是“小人物”,总充溢着一种悲悯情怀;同时,张恨水的筋骨是最硬的,这种硬,不同于鲁迅那样金刚怒目式的硬,而是一种内生的外柔内刚式的硬。这种硬,带着韧性,有一种“四两拨千斤”的爆发力。当“抗战”与“重庆”走到一起的时候,张恨水的这种“硬”,便赢来了爆发的时空。
    有人将同时代的一批包括新文学家在内的作家们,在国家、民族遭受日寇入侵时期的“战时书写”进行了一个客观的比照。人们惊讶的发现,除《风萧萧》、《四世同堂》等抗战名作相继问世外,一些“正典化”的赫赫名流,其实并没有写出什么像样的抗战作品来,相反,他们在抗战的特定语境中,还没有忘记“拉山头、“打笔战”、“排异己”,叙写“性苦闷”、“性解放”,甚至还有人作着汉奸的卖国的文字。而张恨水呢,则不愧为“笔尖上的英雄”。在中华民族蒙受日寇铁蹄践踏的生死关头,张恨水毅然坚守重庆抗战达八年之久,在炮火硝烟中完成800万言的“重庆书写”,成为创作抗战作品最多的作家,被誉为“中国抗战文学第一人”。
    “九一八”之后,日本侵华的野心一步步变成残酷的现实,“七七事变”后,更是全面入侵。张恨水目睹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心焚如火,百病来侵”。一方面,他悲天悯人,对抗战时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包括普通知识分子等给予深深的同情,如小说《傲霜花》在苦难中坚守的公教人员、《巴山夜雨》中躲避敌机的无辜百姓,还有逃难而来的“下江人”的不可言状的灵肉酸辛……;另一方面,他呐喊呼吁,发出集结力量奋勇抗日的主张。“九一八”爆发前,他正在创造长篇小说《太平花》,本是反对战争的,但在刊到第七回时,“九一八”事变爆发了,于是,张恨水很快将故事的情节做了方向性调整,由原定的“非战”“反战”,改为“团结起来,一致御侮”,接着,他又创作了抗战小说《满城风雨》,自费出版抗战作品集《弯弓集》等,“至于今日,外寇深入,国亡无日,而吾人耳闻目睹帝国主义之压迫,为世界人类所不能堪。于此而犹言非战,更何异率吾民束手就缚之余,且洗颈而就戮?……发扬民族思想,以与来束缚来戮者抗,理也,亦势也!”(《〈弯弓集〉跋》),乃致上了日本人要谋杀的“黑名单”。特别是,在南京沦陷后,张恨水在“请缨无路”之际,辗转来到重庆,加盟重庆《新民报》,从“创作”和“编辑”这两个维度聚焦抗日的时代主题。从创作方面看,张恨水先后创作了六部重庆题材的长篇小说:《八十一梦》、《牛走马》、《傲霜花》、《偶像》以及抗战胜利后回京创作的重庆题材小说《巴山夜雨》、《纸醉金迷》,此外,还创作了熔铸着民族智慧和文化省思的大量抗战散文,或感时咏事,微言大义,或上下古今,纵横捭阖。张恨水不仅抗战作品数量第一,而且秉笔直书,首将抗战作品从“国难文学”的层面提升为“抗战文学”、“反思文学”的层面。譬如,他以“寓言十九,托之于梦”的方式,创作出《八十一梦》,差点就被国民党当局关进了大牢。从编辑的方面看,他主编《最后关头》、《上下古今谈》,均为《新民报》上开出的抗战专栏,这种在有限的报纸版面上开辟抗战专栏,实为当时报刊之罕见。不仅如此,他在主编《最后关头》副刊时,还明确提出五项来稿要求:“一、抗战故事;二、游击区情况一斑;三、劳苦民众的生活素描;四、不肯空谈的人事批评;五、抗战韵文。”“抗战时代,作文最好与抗战有关,这一原则自是不容摇撼的”,这种严格的对于抗战题材的择稿要求,在当时的中国报坛上,是绝无仅有的,足见张恨水抗战意志之自觉,行动之坚定 。    
    其实,在当时,张恨水面临的选择是很多的。那时,他已是誉满全国的大作家了,长篇小说《春明外史》《金粉世家》早已轰动京城,一时“京城纸贵”;在上海《新闻报》上发表的《啼笑因缘》,更是让他誉满大江南北。就连当时在中国炙手可热的日本特务头目土肥原,都曾慕名求赠题签,企图通过各种方法,拉拢张恨水等一批知名人士融入所谓“大东亚共荣圈”;张恨水也完全有条件,像某些达官贵人一样,在日寇侵华之际,逃至国外或者香港定居,“躲进小楼成一统”。假如张恨水移居海外或香港,单凭自己的那支笔,也一定能够过上舒适可心的日子的。然而,张恨水没有这样。重庆,作为国民党的战时陪都,无疑成为国家抗战的指挥中心。“男儿要赴风云会”、“书生顿首唤国魂”。于是,张恨水毅然背井离乡,携一只提包,别妻离子,只身来到战时陪都重庆,自觉加入到抗日的洪流中,并且冒着被日机炸死的危险,以笔弯弓,并以800万言的“重庆书写”,铸就了张恨水的风骨!是什么使然?是政府命令吗?不是。是组织下达的任务吗?不是。是基于生活压力所迫吗?不是。张恨水的“参战”,是积极的、主动的。究其实,还是张恨水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人的气节使然!
    老舍先生说“恨水兄,是最重气节的文人……”,一个“最”字,凸显了张恨水的定力和份量。回顾历史,比较抗战时期各派作家们的重庆“战时书写”,我们不能不为张恨水那种民族气节致以深深地敬意。

超越:张恨水的风范
   
    张恨水不愧为智者、大家。他的“智”,他的“大”,就在于他的站位很高,表现出一种超越的风范。
    有人说他是“旧派”作家。但他“旧”吗?一点不“旧”。他是报人,他的作品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承载着新时代的思想,有着深接地气的现实魅力,如果说“旧”,只不过是他移用了老百姓习惯了的章回体旧形式而已;有人把他的小说归于“风花雪月、鸳鸯蝴蝶”一类,他自信自己不属于这一类,至多也就是前期受过一些影响,他从不多加深辨,甚至还说“鸳鸯与蝴蝶……和人的关系、感情都处得不坏,几曾见过人要扑杀鸳鸯蝴蝶?又听说过鸳鸯蝴蝶伤害了人?”,上世纪四十年代,当有人别有用心地给他“戴上这顶帽子”时,他也只是冷冷地回击道“鸳鸯蝴蝶派或然?孤军奋战四十年。卖文卖得头将白,未用人间造孽钱”。解放后,历次政治风暴来临之际,友人们要求他站出来洗刷“鸳蝶”时,他也是静静地不加辩驳,说“无须多言,书在,自会说话……”
    有人称他为“通俗作家”。如果从作品受众面的多少而言则可,但如果从作品的优劣而言,则显为不当。张恨水从不写香艳的色情小说,也不写“飞剑斩人头”的侠剑故事取悦读者。即使在面临断炊的时刻,也不肯出卖文化人的良知,写有伤风化的文字。他本着“有趣并有益”的原则,完全凭着自己创出的好看的中国故事集群,而悄然走进了中国普通百姓的心中,老舍称他为“国内唯一的妇孺皆知的老作家”,名不虚传。他的《啼笑因缘》被一版再版;《金粉世家》被誉为“当代的《红楼梦》”;他的散文集《山窗小品》,其中的一些文言散文创作甚至超过了同类题材的文学经典,比如张恨水的《秋萤》就比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更有情怀,也更有境界。正如我们不能称《红楼梦》为通俗小说,曹雪芹是通俗小说家一样,张恨水也不能划入带有贬低意味的“通俗”一类。虽然,张恨水骨子里是“传统的文人”,浸染了深深的传统文化,从不赶潮流赶时髦,作品中也难见引领时代前行的鲜亮形象、“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典型,称不上所谓的“新派作家”、“高雅派作家”,但他本着“叙述人生”的真诚,本着平民的立场,却有着对于人物命运的艰辛探寻甚至对于中国未来发展路径的思考,亦属难能可贵的。来自台湾的赵小萱教授在重庆大会上说的好:“张恨水是超越新旧、雅俗、严肃与消闲、商品与非商品、京派与海派的文学大家。”“张恨水现象是对现代文学二元对立史观的冲击……”。应该说,张恨水,是超越了流派的,他自成一派,这就是“张恨水派”!
    他不仅超越了文学流派,也超越了国共党派。在整个抗战阶段,张恨水对国共两党的纷争,始终着眼于国家、民族大局,擦亮眼睛,静观世变,以事实为依据,以国家利益至上为准绳,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讴歌国民党正面抗战,如长篇小说《虎贲万岁》,就是写国民党精锐部队国民革命军74军57师在常德抗击日寇的英雄壮举;也写共产党敌后游击战,如《怒吼吧,八路军》等。重庆期间,看到了在全民抗战的非常时期,国民党的种种腐败,于是,他奋笔疾书,无情鞭挞,以致写《八十一梦》时触动了国民党最高当局的神经,甚至受到要到息烽集中营去蹲监狱的威胁。1939年6月12日,国民党杀害新四军指战员的“平江惨案”发生后,张恨水立即写下挽联:“抗战无愧君且死,同情有泪我何言”,并刊载在由共产党负责的重庆《新华日报》上。他在冷静的比较观察中,倾向于共产党。1943年,随着重庆《新民报》在国内舆论界地位的确立,作为一张很有影响力的民间报纸,亟需明确编辑方针。张恨水等认真分析了当时的形势,结合办报过程中的经验教训,提出了“中间偏左,遇礁即避”的方针。一方面,在国共两党斗争中,报纸必须倾向进步,力图反映人民群众反暴政、争民主的呼声。另一方面,报纸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域重庆办的,对国民党的腐败虽批判有加,但国民党毕竟操控着时局,随时可以关停报社,而报社生存又是首要的。在发展和生存的矛盾中,《新民报》选择了“中间偏左,遇礁即避”之路。张恨水同报社编辑们谨慎把握着这个尺度。“左”,不能左到使报社被封;“右”,不能右到和国民党同流合污,睁眼说瞎话。“中间偏左,遇礁即避”,显示了张恨水和他的同仁们在重庆非常时期那种超越者的智慧。
    张恨水因重庆的抗战书写,被国民政府授予“抗战胜利勋章”,但他并未加入国民党;他写《八十一梦》,受到周总理的赞赏,他为“平江惨案”中新四军牺牲人员撰写悼联,受到董必武的盛赞,他写《水浒新传》,受到毛泽东主席的称道。他主编的《新民报》上首发毛主席那首著名的《沁园春 雪》,并在1945年国共重庆谈判期间,受到毛泽东主席的单独接见。但他从不以此为资本,夸耀自己,抬高身价。有人劝他加入共产党,也许是受到“君子不党”等传统思想的影响,张恨水也一直没有加入共产党。实现了一种关于党派的超越。
    “不为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或许正是源于这种超越,才让张恨水超越了古今,规避了一种短视与肤浅,而成就了一种永恒与深刻,把“口碑”留在了人民心中。在这次重庆大会上,重庆收藏家陈勇先生向我们展示了张恨水的“抗战铜墨盒”。这盒,是1944年10月1日由张恨水专门订制后赠送给常德会战中83个生还者之一的师长余程万的。上刻:“送呈国民革命军五十七师余程万师长铭赏,虎贲之师、抗日铁军,甲申仲秋张心远敬赠”。陈先生敬仰张恨水先生的人品文品,不惜重金从一朋友手中购来,后,海外一藏友得悉此盒,以高于数倍的价格予以收购,但陈勇先生却决然回绝。说,“此盒,举世无双!我幸运得到,就绝不会让它流向海外!我要让张先生的风范永留重庆,永留中华大地,而这,便胜过黄金万两!……”陈勇的一席话,带给我的不仅是那种超越金钱之上的跨越时空的感动,更是对于张恨水那种智慧超越的感动。
 
创造:张恨水的风采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张恨水可谓这样的“圣人”,他不问收获,只管耕耘,彰显着的,正是一位“中国写家”那种不息创造的风采。
    张恨水八年重庆,日夜“待漏”,但他知道当年的“待漏斋”能辟为今日“重庆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吗?不知道;张恨水八年重庆,冒着敌人炮火,写,写,写,但他知道在自己诞辰120周年、逝世48周年,普天同庆抗战胜利70周年的日子,会举办“张恨水与重庆”这场全国性的研讨会吗?不知道。“青山关不住,毕竟东流去”,千秋功罪,后人终会评说。
    孔子在《论语·宪问》中有言:“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张恨水不为功追逐利,不为沽名钓誉,只为实现“修齐治平”的人格理想,而默默笔耕不辍达五十余年。张恨水的创作激情和创作实绩,使他成为耐人寻“味”的现代作家。他写出三千多万言,却一直说“写小说”只是自己的业余,正如他出身武门却成为文学大师一样,这正是“张恨水现象”中的“味点”之一。张恨水视小说为“小道”,言其“卑之无甚高论”,自比“草间秋虫自鸣自已”,在这种平和甚至非常谦卑的心理状态下,在那风起云涌的动荡岁月,特别是在重庆岁月,一直兀兀独行,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坚定自己的追求,坚持自己的风格,写出了“文学与文化的金字塔”。他关注主流,尊重主流,但从不盲目地“逐流”;他远离浊流,冷眼浊流,从不合污同流;他兼收并蓄,从善如流,精进不已,却不失“这一个”。张恨水堪称“文坛独行圣”。张恨水可谓“现代文学”中的一个“另类”,是一个不能以通常标准来衡量的人。五四时期,当一批新文化人以革命的手段将中国传统文化从内容到形式进行全面改造甚至全盘否定之时,张恨水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自信与忠诚,出于为中国老百姓服务的自觉与真诚,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他说:“新派小说虽一切前进,而文法上的组织,非习惯读中国书、说中国话的普通民众所能接受——我们没有理由遗弃这一班人。”于是,张恨水以“旧瓶装新酒”的方式对章回小说进行改革,有人称他是“成功实现中国传统小说现代化”的改良者。张恨水是最有过程感的作家,他坚持与时俱进,从不固步自封,各个不同时期,他都有各不相同的代表作问世,俨然一个时代的风俗画卷。有的作家恍如一条小溪,一经踏入便可见底;有的作家犹如大海,汪洋恣肆,奥妙无穷,张恨水先生就是这样的大海。他曾以长江水聚沙成岛来表明他的“进行时态”。“然千百年前,初无此岛,盖江水挟泥沙以俱下,偶有所阻,积而为滩,滩不能为风水卷去,则日积月累,一变为洲渚,再变为岛屿,降而至于今日,遂有此人民城市,田园禽兽,卓然江苏一大县治矣。夫泥沙之在江中,与水混合,奔流而下,其体积之细,目不能视,犹细于芥子十百倍也。乃时时积之,日日积之,以至月月积之,居然于浩浩荡荡,波浪滔天之江海交合处,成此大岛。是则渐之为功,真可惊可喜可惧之处矣。”(张恨水《春明外史》后序)。张恨水三千万言,恰如崇明岛日积月累一样,正是他不倦前行,不辍笔耕的结晶,这种“成于渐”的“行”程,古今鲜见!
    不仅如此,张恨水还做到了“大”与“小”的统一。他有大眼光,大情怀,大智慧,大手笔,却非常低调,自比“老黄牛”、“徽骆驼”、“拉磨的驴”、“草间秋虫”等等;他有大忠又有至孝,他有大仁又重情义。“卖文卖得头将白,未用人间造孽钱”是他的清白;“含笑每忘人负我,率真无碍鬼为邻”是他的坦率坦诚;“但求儿女能医俗,赖有文章不算贫”是他的自信自重……如果以现在的观点来解读张恨水,我以为,张恨水是名副其实的“抗战英雄”,是名副其实的“劳动模范”,是名副其实的文坛奥林匹克赛场上的“全能冠军”……正如拙作《恨水百味》中说的那样“张先生以儒自律,践行生命担当;以佛道自养,实现心灵救赎。他的作品常带着地域文化的烙印,鉴证着中外文明的互动,实现了坚守与吸纳、兼容与统筹的文化和谐……”。
    创造着创作着,历史才会记得。创造者,不会为“记得”而创造创作,而是因为创造创作,才让历史“记得”,张恨水的重庆书写,便是最好的诠释。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恨水涨秋池”。欣逢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新时代,站在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制高点上,站在当年“重庆大轰炸” 的废墟而今崛起为中西部、陆、空型综合交通枢纽的直辖市的平台上,静静地“打望”张恨水的“重庆书写”,我深信,张恨水先生一定会在重庆抗战文化史上、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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